他的眉梢

一点一点写完
总有一天能写完的

【瓶邪】 朝暮一山间



是给芳芳的生贺,跟芳芳认识四年啦! @芳生錄 
不会写字啥也不会
就给芳芳写瓶邪啦但我写的不好
希望喜欢!!!!!!
好了我走了








  五月刚过,天就下起雨来,把前几日晴朗的天气全都压的没头,这会儿门口竹竿上晾着的衣衫还没干,泛着股潮味,夏风也来得急,像雨打芭蕉似的吹的竹竿晃晃悠悠,噼里啪啦作响。
  
  吴邪慌忙收了门前晾着的衬衫,揣在怀里跑回店门,门槛边上的青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起来的,估摸着是上回隔壁挖了个排水口,水流汩汩的朝着这边流,润湿了周边的石板,泛起了黏腻的青苔。
  
  他进了里间,把怀里的衣服一件件的拿出来,将褶皱抚平,又一件一件的晾在里间窗台边上,这才拂了拂被雨水润湿的长衫,站回长桌前细细瞧着这朦胧小雨。
  
  雨倒不是很大,只是下得细密,绵厚的将地面铺了一层,这会儿又像是没下,只是屋檐出斜望过去还能看到小雨划过的痕迹。
  
  今日本就没有多少人,下雨就更看不到了,吴邪将打烊的木板撂出去,又撂了脖子上掌柜的牌子,泄了气似的往桌上一趴。
  
  他一个人待着百无聊赖,寻思半晌便准备出去晃悠晃悠,等着黄昏初晓时分再回来。
  
  心里想着他便动了身,又去了趟里间,拿了些东西掀起帘子出来。
  
  刚准备将店门落锁,锁头还没插锁眼里呢,就听见一人远远的招呼着。
  
  吴邪抬眼远望着,只瞧见人影浮动,连着起身产生的黑影,模模糊糊晕了一团,看不清手脚。
  
  他揉了揉眼睛,又眯起来,这才看清来人。
  
  是今日在他客栈住着的游客,早上死活要上山的,他说了半天山上上不去,还固执不信的。
  
  这会儿估摸着也是上不去,才下来的。
  
  吴邪瞥了眼旁边留着的小门,心里又转了转,山头封了快十年了,一直就没人上去过,这么多年过去就是没多少人信。
  
  这人也就当亏了几分脚力吧。
  
  心里转了圈,那黑影也就到了跟前,俯下身子大喘气,一时半会儿也不说话,吴邪手里的锁被雨水润湿,湿漉漉的压在掌心里,他动作也没停,咔嚓一声上下合了锁,转身将黑伞往跟前移了移。
  
  “怎么了兄弟?我说那山上不去吧。”
  
  那人没说话,又喘了两声。
  
  吴邪心里道山上离这也不算远,咋还喘着气呢,他手里趿拉着一环铜钥匙,从指尖到指根处,铜钥匙相互摩擦,哗啦啦响起一片儿。
  
  这会儿俯下身子的兄弟终于平了呼吸,抬起头擦了擦汗,也不能算是汗了,这雨下了一阵儿,他额间的黑发也被雨润湿,身上的棉布领子也透出了肉色。
  
  相较而言,吴邪倒没他那般狼狈,他执着黑伞,竹节做的伞柄衬的他指节白皙细长,雨水积少成多,从伞面落下来,像是幕布,映得朦胧。
  
  那兄弟长吸一口气:“小三爷,这山上平日里也这么霞光漫布的么?”
  
  铜钥匙碰撞声戛然而止,吴邪抬眼:“什么?”
  
  那人抹了一把额间的汗,又搁在棉布衣服上擦了擦:“我今天上山,上头有说不让通行,我以前做的事也多,见识也广,也不信邪,就往前走了走。”
  
  他脸色又变:“谁知道这山还挺邪乎的,刚太阳亮堂着,转眼就下了雨,紧接着那山上又红光一阵一阵的,老子生了这么多年,还没见过这奇事。”
  
  “小三爷,你常年在这底下住,可知道这事儿?”
  
  他一幅好奇的模样,这会儿脸色才恢复过来。
  
  吴邪怔了怔神,回念道:“让你不要往山上走,谁让你不听?”
  
  “这不是好奇么,不过小三爷你真不知道这事?我这次来这就是听我们那儿人说这山可神奇,自古就说是龙脉,到了咱们这个时候又被国家给封了起来,我打小就想望这跑,这不,家里人一放出来,我就来这了。”
  
  他凑近吴邪:“您跟我说说呗,咱们唠唠嗑。”
  
  吴邪却不说话,眸子盯着那山与天接着的地方不语,直到那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,他才不慌不忙的推开那人,顺手将手里的铜钥匙推搡到那人手心里,道:“我出去一趟,你自己开门。”
  
  那兄弟接过钥匙,抬眼就见吴邪撑伞朝外走去。
  
  “喂小三爷你给我钥匙做啥,你旁边开着小门呢!”
  
  吴邪却不回他。
  
  只见青山下,一把黑竹伞徐徐浮在人影下,行人皆往回走,那白衫却缓步向前,天际边的山线渡了层黛色,晚霞红的如纸上染卡,泼墨一笔,渲染开来。
  
  雨水淌过屋檐,从飞檐处滴落,落在坑洼里,荡起一圈圈涟漪,也落在他心里,转了一年又一年。
  
  
  
  吴邪一路朝着山上走,这条路他走过无数次,多半是挑在晚上走,等到没人了,山下的游客都散尽了,他才慢慢吞吞的从客栈在这边走,这十年来他来来回回,迎着繁星,背着风露,每回过去,都像是往心底里加上一块砝码,从天平倾斜到渐渐平衡,砝码也越来越多,他的脚步也越来越轻。
  
  他这十年一过,回想起来倒没感觉自己是怎么过得,要说印象,也就他送那人时带去的一把黑伞,这年年月月,岁岁轮回,年年都说瑞雪兆丰年,却从未见过他的心里长过一根草来。
  
  就像是山上的初雪他年年看着,山上的梅花他年年看着,这些让人晃神的岁月,到现在而言,却又像是合下书箱的盖子,里头的日子被存了起来,模糊不清。
  
  而此时,望着往山上的路,他却停下了。
  
  远处的霞光他也看见了,不是黄昏时的那般霞光,这霞光来的不寻常,就像是有人在天尽头烧了一把火,柴火一定是晒的松脆的柴,没有一丝水分,这般才烧的如此旺,就连半边天都火红一片,映得落日都浅淡了不少。
  
  天生奇相。
  
  十年前的事儿被政府封了起来,除了当年参与的人之外知道山里的秘密之外,旁人皆不知晓,这个年代人们又不信神佛,这会儿大家虽都在外头望着,但也纷纷往山下走。
  
  吴邪顿了顿身子,又抬眼看了看那火烧云,逆着人流朝前走。
  
  他在这一片开了十年客栈了,一半人都认得他,此时有人见他往外走,伸手拽住他袖子。
  
  “小三爷,你上哪去?”
  
  只听得:“寻人。”
  
  
  
  六月里松树长青,吴邪遥望远处,在半山腰停了脚步,他撑着把黑竹伞,着着一长衫,远处是嫩竹随风摇曳。
  
  山口处有一人,一身黑衣,肤白发黑,裤缝下垂手指奇长,这会儿抬眼望来,眼底里是漫天晚霞,星河垂暮;是春风夏雨,秋霜冬雪。
  
  是一柄黑伞,伞下一人。
  
  至此十年恍恍而过。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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