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眉梢

一点一点写完
总有一天能写完的

【巍澜】 今日写雪


南方的雪说实话来的要晚一些,当北方已经洋洋洒洒落了一地儿时,南方才愿意吝啬得往那松软的阔土上落下那么丁点雪花星子,还像是空中划过的流星似的,被人眼尖地瞅见,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如同过年似的欢呼声。


不过雪是晚了点,冷气却愣是不肯跟着雪花只落下那么点痕迹,于是十二月的中旬,那些个跑出来看雪的,嚷嚷着要拿那些见不着痕迹的雪花异想天开打雪仗的,都裹了个厚厚的羽绒服,成个球一样一点一点滚在窗前。


窗外的松针还一枝独秀,算不上多高,去年那些学生们非要拿那松树当圣诞树,挂了一个个铃铛又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小巧玩意,估摸着是一次大型圣诞夜活动,于是那铃铛满满当当,过了一年风一吹还当当作响。


本来应该是一个让人愉快的早晨,却因为这是一个清闲的周末而让人不适起来,窗外就像是北方大雪滚出来的越来越大的雪球,压着老旧的木板生硌叽硌叽,发出扰人清梦的声音。


而这匆忙中的小雪,扰了赵云澜的清梦。


他只觉得声音从耳朵里细细地钻进来,像是夏日的蚊子一样,可这十二月哪里来的蚊子,更何况他身边还睡了那位别说是蚊子,就是最大的蚊子也不好造次的斩魂使大人。


好叭,他不应该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沈巍。


赵云澜迷迷糊糊睁开眼,从一片黑乎乎到白与黑交界再到明亮的白,他还没睁开眼一秒钟,眼前又被重新覆上了一双手,于是那刺眼的白还没来得及去灼他的眼睛,便被直接挡住。


赵云澜舒服地眯起眼,睫毛扫过那人手掌,从细缝里一点一点的透出少许的白光,就像是有一层纱缓缓掀开。


他完全睁开眼,那双手也完全挪开,耳边一瞬间挤入纷杂的声音,眼里一瞬间映入沈巍的眼睛。


沈巍还没来得及将手放回原位,眼前的赵云澜便像是起了玩心,一下子伸手将手掌覆在他的眼睛上,然后那双温热的手就像是带着初起时的热气,脉络的肌理,血流的方向,都在他触碰的地方,肆意得被感知着。


沈巍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君子如兰的架势,可却偏偏对赵云澜没辙,大抵是从骨子里的记忆纠结与说不清的多少年,促使他一见赵云澜,就完全架不住自己的样子。


可赵云澜却总觉得沈巍这幅端庄的样子让人越想越心里痒,总觉得要能让这样端庄自持的人在自己身旁为自己红了脸颊也好,呼吸困难也好,总是让人有成就感的。


不过也的确,赵云澜是让他那心慕已久的沈教授吃了憋,却也交出了自己的真心,然后大抵也交出了被爱着的所有权。


好叭,赵云澜也承认,自己的确是个0。


拐回正事,赵云澜是被这下头的吵闹声给吵醒的,他倒也没把手放在沈巍眼上多久,只是顿了一会儿便厚脸皮的抬头瞥向窗外:“话说这雪怎么下的这么早?”


徒留下沈巍一人在一秒之内从头红到脖子根,然后视线划过赵云澜起身后露在空气里的身体。


赵云澜往外瞅了半晌没人回应他,晃了一会脑袋又慢慢转回去看沈巍。


可他的沈美人只瞧见他露在外头的肩胛骨,漂亮的像是要飞出去似的,随后赵云澜还没反应过来,便被直接拖进了冬日温暖的被窝。


远处依旧传来木板的硌叽硌叽声,只是这冬日,却莫名生出了春意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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